“你们来啦，赶紧屋里坐！”今天是12月的第一天，是个阳光普照的好天气。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凤桥镇联丰村的沈国芳正在自家院子洗洗晒晒，一旁的小狗摇着尾巴，悠然自得。
如今的联丰村已是远近闻名的“网红村”，大片丰收的田地、清澈见底的河水、白墙瓦黛的王祥里，描绘出生机勃勃的乡村振兴画卷。很难想象，七八年前，这里还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养猪村。村民沈国芳正是这场美丽蝶变的见证者，更是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的实践者。
养了600多头猪，她却带头拆了猪舍
“那时候，我们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。”捧起一杯热茶，沈国芳的记忆随着袅袅升起的热气飘散开来。
时间回到1997年，沈国芳和丈夫结婚不久，开始尝试在屋后建起了简易的猪棚。这对年轻夫妻吃苦耐劳，靠着摸索学习，从最初养殖的20多头猪，慢慢扩展规模。房前屋后开始猪舍连片，最多时养殖数量达到了600多头猪。不仅如此，头脑灵活的沈国芳还开起了一家饲料店，不仅降低了自家养猪的成本，饲料就近卖给村里的散户，还能额外创造利润。
日子可以说是越过越红火，2008年时，沈国芳家就已建起了3层洋房，买了小轿车。然而，养猪致富的代价却是污染环境。联丰村近千户村民，八成在养猪，顶峰时村子里猪舍达17万平方米，足有23个足球场大。沈国芳回忆，那时候猪粪四溢，村里的小河都是脏的。空气里更是飘着臭气，夏天根本开不了窗。
“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。我们却把环境搞成这样，自己都呆不下去。”沈国芳说道。很快，一场生猪减量提质的硬仗在嘉兴全市范围适时打响。沈国芳明白，一旦拆了猪舍，自己十多年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。“拆了猪舍，我们拿什么养活自己？”对于未来的迷茫也涌上心头。
“拆！先拆了再说，天无绝人之路。”2014年，沈国芳成了村里第一批自主拆除违章猪舍的养猪大户。大户带头，起到了示范作用，加上村里的积极动员，很快在一年多时间，联丰村的违章猪舍“清零”。铲除了生猪养殖这个污染源，2015年起，联丰村开始全面推进“五水共治”“优美庭院”“退散进集”“三改一拆”等环境整治工作；2017年开始，联丰村全面启动村庄景区化创建工作。按照A级村庄标准重点打造王祥里，通过整村治理、护岸修缮、绿化提升、庭院改造、灯光亮化等系列工程，营造出“生态宜居”的农村新样板。
走出养猪“围城”，她种起了品牌葡萄
拆了猪舍，关了饲料店，沈国芳一家人将目光转向了葡萄种植。原来，在动员拆猪舍时，镇村两级工作人员曾给沈国芳推荐了几个转产的途径。嘉兴农民骨子里的“敢试敢做”让沈国芳和丈夫果断决定承包土地，种植葡萄。
“接下来上冻前我们得进行冬剪，只留来年要保留的主枝……”如今，葡萄结束了收获，进入了冬季低温条件下的休眠时节，这段时间也是沈国芳一年之中难得的休息时间。说起选什么品种、怎么施肥、怎么剪枝，她头头是道。今年，她家选育了十亩阳光玫瑰、十亩晴王、十亩巨峰，毛利润可达60万元。“阳光玫瑰我们是第一年种，果子大，卖得也好，我们准备接下去少种一点巨峰，多种点阳光玫瑰。”沈国芳计划道。
从养猪大户到种葡萄，沈国芳一点都没后悔。“收入没少，环境还变好了，我们住得心里舒服！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吃好饭去王祥里散步。”沈国芳十分喜欢现在的生活，她骄傲地告诉记者，王祥里还曾作为“中国农民丰收节”承办地之一，登上央视，展现乡村振兴风采。据统计，从2018年举办首届“寻梦王祥里”村游节至今，联丰村游客人数累计已突破60万人次。
和沈国芳家一样，联丰村村民在集体退养之后，通过开展种植、农家乐、民宿等，收入都得到了明显提升。2013年退养前，联丰村人均收入23289元，2020年人均收入达到了38966元。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，这话一点都没错。”沈国芳感慨道。